观点丨浅谈互联网诊疗监管细则对行业发展的影响

专栏作者：曾慧剑，跨领域产品设计工作者，10年以上的IT行业研发经验。2015年加入金蝶医疗，专注于互联网医疗的产品设计与产品管理，直接参与多家医院的互联网医院建设与运营项目，现任研发中心互联网服务产品总监。

 

为进一步规范互联网诊疗活动，加强互联网诊疗体系建设，由国家卫生健康委办公厅、国家中医药局办公室联合制定的《互联网诊疗监管细则（试行）》（下称《细则》）于近日公布。

2018年04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促进“互联网+医疗健康”发展的意见》，同年07月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联合印发《关于印发互联网诊疗管理办法（试行）等3个文件的通知》，此后互联网诊疗出现规模性增长。2019年末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各地依托实体医院加快发展互联网医院，在保证患者医疗服务需求、缓解医院线上线下医疗服务压力、减少人员聚集、降低交叉感染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成为我国医疗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据报道统计，截至2021年底，我国在线医疗用户规模达到2.98亿人，比2020年增长了8308万人，在线医疗用户占网民总数的28.9%，目前全国已审批设置1700余家互联网医院，初步形成线上线下一体化医疗服务。在上述环境下，监管新政应运推出，是对蓬勃发展的行业乱象降温，也是上层设计的自我完善过程。

作为在医疗IT行业体系里且多年直接负责同类产品业务线的研发，也接触过很多互联网诊疗的项目运营与建设。我想谈谈关于这个政策对行业发展的一些影响。

在谈监管新政前，我们先来了解下目前行业发展的现状。互联网医院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以公立医院主导的互联网医院，一类是以企业主导的平台型互联网医院，两者占比约7：3。因为主体性质与经营环境的差异，两者无论是从产品架构、业务模式、运营模式都有很大的不同。如果用简单形态来概况，医院主导的互联网诊疗业务偏向于责任性、公益性与普惠性（考核指标如质控安全、满意度、投诉率等）。而企业主导的互联网诊疗业务更偏向于利润性、效率性（考核指标如访问量、业务量、毛利率）。

虽然两种类型的互联网医院差别很大，但不管是哪种类型的互联网医院，“如何建设、如何运营”都是在持续发展过程中面临的两大问题。经过几年的行业探索期，互联网医院的业务范畴逐渐丰富扩展，贯穿患者诊前、诊中和诊后一站式就医全流程，但是“线上问诊”与“复诊购药”仍然是互联网医院线上诊疗中使用最多、最成熟的业务。

医院主导类互联网医院，建设标准相对统一，主要是遵循国家政策规范和省监管平台要求，结合自有线下门诊流程的基础上进行融合建设。在实施策略上，可契合医院真实业务痛点进行优先切入、逐步完善，重点突出优势科室、优势病种特色疗法。而在如何运营上，一直是个难点，“建而不用”其实说的更多是公立医院的现状。主客观原因并存，在顶层设计上缺少强有力的组织制度保障、符合市场的定价机制、灵活的绩效激励制度，公立医院面临更严格的医疗质控和患者满意度要求。在医院管理上，互联网诊疗属于新生事物，在宣传推广方式上与传统门诊有所差异，患者的线上就医习惯需要培养，医护的工作模式也需要随之改变。缺乏政策灵活性且受到业务强监管的公立医院端，此类工作低回报高要求，即使有稳定的患者流量，也很难激活医护主动参与的积极性，甚至要求医护利用个人休息时间来提供线上服务更是奢望。建设标准运营难，是医院主导型互联网医院的痛点。

企业主导类互联网医院，建设标准则自由灵活许多，在最小化原则满足政策与规范监管平台的基础上，业务形态、定价机制上企业都有很高的自主权。为了追求更高的营收与利润，企业在找到一个有效业务模式下会尽可能地提升生产效率。企业主导的运营问题，主要集中在流量获取与业务转化上。如何低价获取有效患者流量是第一个要思考的问题，基于已有流量入口的平台型公司则会有天然的优势（京东健康等），也有些公司通过切入垂直细分科目方向来获得较好的流量积累（如心脑血管、皮肤医美、精神心理等），不然在没有资本加持下需要重新打造一个自有流量的平台并不现实。关于业务效率问题，如何在不涉及红线又能尽量突破现有政策的限制，是企业运营思考最多的一个问题。正因如此，基于大数据、智能AI等新兴技术来解决医生、药师工作效率问题应运而生，降本增效。在某些以门诊部申请的互联网医院平台公司，会出现单日几万、甚至几十万等远超过实际规模的处方量。另外企业端会更注重业务利润率，因药品供应相比问诊服务更有利润空间，于是问诊环节被弱化了，采用先药后方的流程。从企业经营视角来说，降本增效的思路并没有过错，给行业带了很多先行示范效应，大大提升了慢病群体处方药购买的便捷性，但过犹不及。

“严禁使用人工智能等自动生成处方！”是新政中最受关注的一个新规。原文“处方应由接诊医师本人开具，严禁使用人工智能等自动生成处方。处方药应当凭医师处方销售、调剂和使用。严禁在处方开具前，向患者提供药品。严禁以商业目的进行统方。”该条款直指此前有媒体曾曝光部分互联网医疗平台出现AI秒开处方、AI虚假审方、先购药后补方的乱象。从新政上释放出来的主信号就是互联网诊疗必须严守医疗质量、医疗安全的基准生命线，让互联网诊疗回归到“严肃医疗”定位。《细则》从机构监管、人员监管、业务监管、质量安全监管、监管责任几部分进行阐述，强调了实体医疗机构在互联网诊疗中的核心地位，强调了互联网诊疗须与实现机构诊疗服务的“同质化”管理。该政策为了进一步推进我国互联网医疗的可持续发展，促进公立医疗机构的高质量发展，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总目标，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通篇全读，从《细则》感悟如下：

新冠疫情以来，各地依托实体医院加快发展互联网医院，在保证患者医疗服务需求、缓解医院线上线下医疗服务压力、减少人员聚集、降低交叉感染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互联网诊疗成为医院业务的重要组成部分。不管是从互联网医院牌照的发放数量，还是从互联网医院业务的增长速率，都体现出互联网诊疗已逐步成为患者就医的一种重要方式，是国家医疗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公立医院三甲评审、互联互通4甲、智慧服务等级评审中，互联网诊疗已是评审内容必需条件。全国3000多家三级医院，目前牌照发放数约1700张，建设数量已近半。从金蝶医疗的互联网诊疗业务大数据中心显示，当前运营常规化的医院线上门诊人次约占线下门诊的10%左右，疫情期间提升至20%~30%，是重要的就医补充方式。

不管是作为实体医疗机构第二名称的互联网医院，还是依托实体医疗机构单独获得《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的互联网医院，都需要以实体医疗机构作为此类活动的责任主体，设立相应业务规范制度、保障互联网诊疗活动的有序性，持续接受地方政府监管。互联网诊疗依托实体机构作为责任实体，互联网诊疗活动要和线下医疗活动开展同质化的管理，病历数据等采用线上线下一体化质控、保管。这一点，与金蝶医疗素来倡导的“以医院主体建设互联网医院”的思路不谋而合，我们认为医疗的大部分资源仍在实体医院，医疗服务改革的核心是医院变革，我们更多是帮助医院建设自己的互联网医院，打造线上线下一体化就医模式。

医疗机构应当对开展互联网诊疗活动以及从事相关管理服务的人员开展定期培训，内容包括卫生健康相关的法律法规、医疗管理相关政策、岗位职责、互联网诊疗流程、平台使用与应急处置等。《细则》要求医疗机构对业务制度不断细化完善，实际推进业务的有效开展。鼓励有条件的省份在省级监管平台中设定互联网诊疗合理性判定规则，运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兴技术实施分析和监管。让监管变得更高效、前置拦截。互联网医院不只是交付一个软件，互联网医院更多是帮助医院搭建一种患者就医的新模式、医护工作的新方式，所以我们提出“软件建设+运营协助”的模式，协助医院找到适合自己的互联网诊疗制度和特色，与医院共成长。

从医疗机构的准入准出、定期年审，到明确细化互联网诊疗活动复诊判定依据，再到就诊人、医生接诊的实名制，又到AI开方、AI审方使得药品利益挂钩等谋取个人利益目的业务行为被禁止，最后到医疗活动的全程留痕、可追溯，门诊电子病历保存不少于15年、图文对话音视频资料过程记录保存不少于3年，处处体现互联网诊疗作为医疗活动必须遵循医疗质量与医疗安全的基本要求，也是对人民生命健康的一种负责的体现。

在质量与安全监督章节，要求医疗机构在开展互联网诊疗活动过程中遵循医疗质量、医疗安全、网络安全等相关法规和规定，设立相应医疗安全、网络安全、个人信息隐私保护等制度，实施三级信息安全等保，每年上报等要求。这个与医疗活动互联网化后随之而来的数据安全、隐私保护等安全漏洞相对应，必须严格防范、提前预防。金蝶医疗的互联网医院对数据在采集、传输、储存过程中进行适应性的国产加密算法加密处理，在产品设计上针对用户隐私数据进行脱敏显示，定期开展安全与合规自查，时刻保持与网络安全、隐私保护等政策同步，每年进行三级等保复审，以保障平台的安全性。

《细则》实施后，首先对于部分联网诊疗平台使用AI开方、AI审方、先药后方等存在安全风险的错误方式进行警示禁止，对于医疗行业中直播带货、医生与药品利益挂钩、娱乐平台建设互联网诊疗活动等不正之风进行肃清纠正，利于医疗行业的健康发展。其次，《细则》中进一步细化了复诊判定依据、业务范畴，医院的准入准出，病历数据的管理与储存，实施线上线下一体化的质控监管等，让业务更具落地的可执行性。持续监控医疗机构的患者投诉与不良事件，实施定期的监管审核推行退出机制，引导医院精细化经营，减少建而不用的现象，进行优胜劣汰。

金蝶医疗自2017年以来，就逐步在探索线上医患互动、患者管理新方式，构建从预防、治疗、康复的医疗服务全闭环管理的线上就医新模式、新形态。在疫情期间，辅助200多家医院开展健康咨询活动，有效缓解医院线上线下医疗服务压力、减少人员聚集、降低交叉感染。目前，已帮助50多家不同省份医疗机构搭建互联网诊疗服务系统并获取互联网医院牌照开展互联网诊疗活动，其中包括大三甲综合医院、专科特色医院、中医医院、民营医院等不同类型的样板客户。金蝶医疗为医院所搭建的互联网医院已经提供线上问诊超过300余万次，线上处方30余万单。金蝶医疗在产品设计上，与《细则》新规存在诸多高度匹配，以下简单列举一二。

1、连接HIS系统，患者选择线下就诊记录进行复诊判定。线上复诊服务，患者可以选择自己在医院线下门诊的历史记录进行关联下单，更方便医生对复诊合规判定。

2、医生可查询患者门诊/住院档案，线上处方病历回写HIS系统。数据一体化利于医生对患者病情的全面了解，数据回写HIS系统有利于线上线下一体化的医疗质控。

3、智能拆方+处方流转平台保证互联网诊疗活动全程留痕、可追溯。智能拆方助力医院实现灵活的药品供应机制（特色制剂保留，集采药品外流），为后续医保双通道机制提供支撑。处方流转平台全程监管处方的流通、共享、消耗，并连接至第三方配送商系统实时展示药品与物流明细，全过程留痕。

4、便捷购药功能严格遵循先方后药流程，又不失高效率。便捷购药是专门用于方便慢病患者复购药品的场景，医生在判定患者病历资料后进行快速审核、模板开方，患者凭处方完成药品购买流程，可选择自取或配送，合规又不失便捷。

5、专病管理解决方案针对专科特色病种进行精细化高效管理。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指引中，要求医院发展优势专科、特色治疗方法。新研发的专病管理解决方案通过随访计划自动管理患者治疗过程，有效实现患者线上线下一体化管理，有助于专科形成预防保健、治疗、康复的全闭环健康管理闭环，提高治疗效果。

金蝶医疗的互联网诊疗服务软件，与互联网就医服务、远程医疗服务组合而成互联网医院一体化解决方案。这是金蝶医疗基于医疗IT行业多年的业务设计经验并经过600多家医院的合作肯定沉淀而成，采用最新的微服务+中台技术云服务架构满足医院日益增长的互联网大流量并发场景，采用混合部署模式、实施三级等保信息安全保障网络与数据安全，以医院主体思路建设，连接HIS系统数据实现线上线下一体化门诊业务融合，及时跟随最新政策规范迭代产品，是公立医院建设互联网医院产品的首选。